爐鼎！

這個稱呼已經好久沒聽到了。

可這個詞現在從戈輝的嘴里說出來，說明太恒世界還有更大的強者存在。

思忖了一會兒，紅臉帥氣男子在戈輝對面的位置上盤膝坐下，取出一壇子酒遞了過去。

“失敗者還能喝酒，果然另類。”戈輝自嘲的笑了笑，順手接了過來，立刻打開開喝。

看著他的灑脫，紅臉帥氣男子也打開了一壇子酒，咕嚕咕嚕的狂飲起來。

好一會兒，戈輝驚奇的咦了一聲：“好酒，這什么酒，如此美味？”

“巴爾赫！”紅臉帥氣男子緊盯著戈輝的眼睛：“妖族的佳釀！”

這話一出，戈輝頓時一怔，接著緩緩的閉上了眼睛。

“我以為你在寬厚對待一個失敗者，沒想到你卻在羞辱我？”

“請你喝酒是羞辱？”紅臉帥氣男子笑道：“那這樣的羞辱，我江辰寧愿天天都有。”

這話一出，戈輝一下子噎住了。

擦了擦嘴角的酒汁兒，江辰緩緩說道：“羞辱你的不是這美酒佳釀，而是你心中積累依舊的成見。”

“成見？”戈輝咬牙切齒的說道：“我跟妖族可不僅僅是成見，而是血海深仇。”

江辰沖著他舉了舉手中的巴爾赫：“那可惜了，你的血海深仇也就只能到此為止。”

眼看江辰捧著巴爾赫再次咕嚕咕嚕狂飲起來，戈輝原本緊鎖著的眉頭，緩緩舒展開來。

他逐漸明白過來，坐在眼前的這位，可不僅僅像太恒世界推論的那樣，是個屠億神，殺萬圣，浩劫將至的殘暴殺神。

這是一個既有勇，也有某，既狠辣犀利，又智慧超然的復雜結合體。

他的想法，他的一舉一動，遠超太恒世界那群先知的認知和衡量，或許那群自以為是的家伙，現在還以為很了解這位穹蒼浩劫的一切。

可笑！

真是太可笑了。

太恒世界的頂級強者們，將太恒世界以下的各界，都稱之為蠻荒螻蟻，蹬不了大雅之堂。

他們拜仙拜神拜圣，大圣卻已經是他們最頂級的天花板認知，他們不明白在大圣之上，還有超圣，還有九玄大道。

整個世間的一切，都是九玄大道在掌控，隨時能讓他們徹底毀滅。

可是現在，當戈輝親眼目睹了江辰的一舉一動，談吐舉止時，才終于明白太恒世界是多么的傲慢無知，心胸狹隘。

想他江辰能八道匯玄，必然是經歷過千難萬險，歷經過無數磨難，但同時，又保留著原本的初心，擁有一顆包絡一切的雄心和胸懷。

或許，對他自身的妖化，就是一個最好的詮釋。

無數歲月以來，無論是哪個強者還是哪一脈，哪一個世界，都無法做到與妖族真正共處共榮，可這位號稱穹蒼浩劫的江皇，卻以自身的妖化做到了。

他連妖族都能包容，更何況其他？

所以，他剛才有句話說得一點沒錯，羞辱自己的不是一壇子酒，而是自己內心深處的成見和仇恨。

到了現在，以一個即將隕落的失敗者身份，才明白這其中的真正奧秘，戈輝忽然間感覺到，自己輸得也不是那么冤枉，甚至在隕落前能看到這一切，還有些許欣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