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顏晚看著車窗外。

白雪將申城銀裝素裹，里外都蓋了一層白色，看不清原來的路面是什么樣子。

但等冬去春來，等雪都融化了，一切就又都會恢復原樣，也沒有人記得它被覆蓋時的樣子。

所以說，時間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，好似時過境遷了，就什么都能淡忘掉。

路燈轉為綠燈，何清在這六十秒里沒等到秦顏晚的回話，以為她不會回了，失望地嘆氣，重新踩下油門。

但秦顏晚還是開口了，開口就是反問：“那么我第一次被抓進看守所，又是誰設計的？”

何清那一瞬間差點踩下剎車。

秦顏晚神色淡漠：“不就是他顧景曜嗎？”

“他當年為了跟我復合，先是推波助瀾，讓我被抓進看守所，再在我精神崩潰的時候出現救我。”（492）

“你聽說過‘吊橋效應’嗎？人在絕境中，會對拯救自己的人產生愛情，所以那次事件后，我跟他就漸漸和好了。”

“而他處心積慮跟我和好，是為了接近秦家拿到賬本，這一環扣一環，都是他精心設計好的。”

“所以你覺得，我對他，應該有什么好臉色？”

何清啞口無……

秦顏晚也沒有再說了。

車子在沉默中開到酒店，秦顏晚開門下車，繞到駕駛座，敲敲車窗：“何秘書，收款碼。”

何清下意識點開二維碼，秦顏晚掃了一下，轉了一筆錢過去，付她的加班費，很慷慨。

“辛苦何秘書了，早點回去休息。”

秦顏晚轉身走，何清們的回神，脫口而出：“顏晚……”

秦顏晚停下腳步，但沒有回頭：“何清，當年你親眼看到我被他射殺，難道沒有為我痛心過？”

何清心頭一緊，張了張嘴，說出不話。

秦顏晚繼續走上臺階，看到傍晚沈素欽被撞飛的那攤血已經被清洗干凈，她的表情冷了又冷。

何清目送她進了酒店，開車返回。

顧景曜從警局離開后，就去了醫院。

何清也前往醫院匯報：“顧總。”

沒了暖色燈光的修飾，顧景曜的臉色果真不太好，醫生正在為他做檢查。

他問：“送到了？”

何清點頭：“已經送到。”

“送到哪兒？有到她的房門口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