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臨市經(jīng)過這幾年的風波,親近陳育良的好幾個市委常委都出事了。
省委雖然不久前對江臨市的領(lǐng)導班子作出了調(diào)整,但調(diào)來的副市長任清泉并不是常委,就算是他們的人,在常委會上也幫不上忙。
至于市委秘書長,以前都是陳育良向省委組織部推薦人選,或者說是魏世平等領(lǐng)導派過來一名干部,至少是他們這條船上的。
可這次偏偏沒有按常理出牌,新任的市委秘書長董世昌是沙立春點名任命的。
沙立春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,陳育良很多事情自然不會跟董世昌商量,陳育良甚至一度懷疑董世昌是沙立春派來監(jiān)督江臨市的。
不僅是監(jiān)督他的工作,也會盯著褚文建的一舉一動,這代表省委一把手對他們并不是很放心,所以陳育良最近格外的小心謹慎,生怕自己露出狐貍尾巴。
申亞東自然也看出了一些端倪,他最近也在夾著尾巴做人,違紀邊緣的擦邊球基本不去碰。
正因為金州省這種局勢,陳育良現(xiàn)在很多工作,身邊能商量的人越來越少,喊申亞東過來,自然也是為了多個人,大家一起考慮問題,能更周全一些,畢竟申亞東當初是魏世平推薦上來的干部,自然跟陳育良穿一條褲子。
申亞東適時開口道:“陳書記,據(jù)我了解,陸浩在安興縣的群眾基礎(chǔ)非常扎實,選舉這個事情,想讓它黃掉,恐怕不太容易,除非安興縣那邊有人出面拉攏一些人大代表,做通他們的思想工作,讓他們不要投票給陸浩。”
既然陳育良想干涉縣人大選舉,申亞東也就有什么說什么了,反正關(guān)起門來,沒人知道他們在密謀這些事。
“陳書記,申部長跟我的想法差不多,還是需要有安興縣的人配合才行。”方靜在旁邊點頭道。
陳育良看了一眼方靜,暗示道:“方靜同志,我記得你父親方愛國不就是從安興縣調(diào)上來的,他在安興縣擔任科級干部多年,肯定積攢了一些人脈,要是他暗中出面,幫忙拉攏一些人大代表,我想應該能起到效果吧,最起碼能產(chǎn)生一定影響。”
“當然,我也不讓你父親白出力,等年底的時候,你父親背的處分就該撤銷了,我打算把他的級別先調(diào)到正處級,最起碼待遇先搞上來。”
“等將來他退休的前一年,我想辦法把他推薦到市人大或者政協(xié)副主任的位置上,這可是副廳級的崗位,他退休待遇絕對又上一個臺階。”
聽到陳育良這么說,申亞東心里不禁感覺陳育良真是深謀遠慮,善用手腕,連大餅都預先畫好了。
“方靜同志,你可得好好感謝一下陳書記啊,他為你父親把后面的路都鋪好了,這是多少高齡干部求都求不來的好事。”申亞東在旁邊附和道。
他認為方靜肯定會心花怒放,可沒想到方靜卻淡定地回答道:“陳書記,謝謝組織還惦記著我爸爸,不過他本來過幾年就該退休了,級別的提拔對他來說無非也就是多一些退休金,如果組織能考慮到他,那自然是最好的,我相信他也會很開心。”
“除了我爸爸,還有我呢,我還年輕,是最能盡心盡力為領(lǐng)導辦事的時候,希望組織也能多多考慮。”
方靜先提到了方愛國,緊跟著馬上又毛遂自薦,她知道這樣的機會不是什么時候都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