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月初一，乾清宮的院子里。

東廠提督王之心跪在地上，心臟撲騰撲騰的猛跳：“陛下，奴婢...真的去了？”

“去吧，這件事查不明白，你自己提頭來見。”崇禎面無表情的吩咐道。

“對了，宮里正是用人之際，不要打人，用朕之前說過的水刑。”

“奴婢遵旨。”

王之心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爬起來，隨后一溜煙跑向后宮。

坤寧宮外。

周皇后瘦弱的身軀上套著一身白衣。

在積雪的映襯下，有種仙女墜入凡間的既視感。

不過這位仙女的心情非常不好。

從早晨到現(xiàn)在，她一直冷著臉，表情嚴肅。

沉默片刻后，周皇后玉足向后退了半步，對著面前一百多個宮女太監(jiān)說道：“本宮再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，現(xiàn)在主動承認本宮能留你一條性命。”

“否則...等東廠的人接手此事，是死是活就不是本宮說了算了。”

一百多個太監(jiān)宮女低著頭，默不作聲。

見沒人站出來主動承認，周皇后嘆了口氣，對著身邊的宮女說道：“去通知王之心吧。”

不多時，王之心低著頭走到周皇后面前跪地施禮：“奴婢叩見皇后娘娘。”

周皇后再次嘆了口氣：“起來吧，本宮只有一個要求，一會用刑的時候別死人。”

“奴婢明白。”

周皇后又囑咐了幾句，戀戀不舍的離開回到坤寧宮中。

周皇后前腳剛走，后腳王之心就露出了猙獰的表情。

“嘿嘿嘿...嘿嘿嘿...”

一百多個宮女太監(jiān)頓時被嚇壞了，他們站在原地不停地哆嗦。

“太監(jiān)和宮女分開站，太監(jiān)站左邊，宮女站右邊。”王之心吩咐道。..

等這些人分別站定后，王之心給這些人編號。

第一排編號是1，從左往右依次11號，12號。

第二排編號是2，以此類推。

編號完成后王之心讓人拿來一百多張紙，還有一些硯臺。

“每人領(lǐng)一張紙，你們覺得誰殺了皇后娘娘的侍膳太監(jiān)，就在紙上寫上他的編號。”

“不記名，隨便寫。”

“任何人都不準交頭接耳，一刻鐘后把紙上交。”

隨著王之心一聲令下，坤寧宮外的太監(jiān)宮女立刻忙碌起來。

太監(jiān)宮女們或許不會寫字，但簡單的數(shù)字還是會寫的。

這種不記名投票的方式讓太監(jiān)宮女們徹底放下了戒心。

他們都是坤寧宮里的人，宮里的關(guān)系比想象中要復(fù)雜。

有時候說錯一句話就會引來殺身之禍。

所以在沒有確切的證據(jù)時，誰都不敢亂說。

現(xiàn)在好了，反正不記名，隨便寫就是了。

時間過得飛快。

一刻鐘后所有紙張都交了上來。

王之心開始讓人統(tǒng)計。

統(tǒng)計完后，一個叫小順子的太監(jiān)得票最多，高達五票！

第二名是一個叫小康子的太監(jiān)，得了四票。

第三名叫小雍子，得了三票。

剩下的零零散散，最多兩票，少的一票。

王之心獰笑著吩咐：“來人，把小順子，小康子，小雍子給我拿下！”

周圍十幾個廠衛(wèi)不由分說，立刻拿人。

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