櫻的刀很快,非常之快。
在逐火之蛾如今日益增加的融合戰(zhàn)士之中,櫻的刀仍然是最快的。
和下個時代的相似而不同八重櫻一樣,幼年習武的她,總是刀不離身,她的刀劍是所有戰(zhàn)士中最快的。
櫻和華的關系不錯,二者都是修習武藝,精進武道之人,平時更是會在一起交流經(jīng)驗與知識,有高奇的存在,兩位原本并不算熟悉的戰(zhàn)士提前成為了朋友。
兩人對彼此的評價非常之高,但卻更能清楚二人的不同,雖然同樣在乎身邊人,但符華依舊重視這個世界,愿意為其揮拳而戰(zhàn),而櫻則是將自己全部的一切關愛,都留給了鈴一個人。
倒不是一定要分出孰優(yōu)孰劣,但是兩人的武道內(nèi)核卻有著天壤之別,華的拳意剛猛無儔,硬直剛健,而櫻的劍招,則是純粹的迅捷,如光一般的速度,充滿難以掩飾的殺伐之氣。
也正是因此,櫻的銘刻,才被稱之為“剎那”,而梅比烏斯也將名為“夜叉”的崩壞獸,作為了她融合戰(zhàn)士基因的一部分——她的劍光只是剎那的閃耀。
夜叉本就是一種特化型崩壞獸,和律者一樣,崩壞獸的出現(xiàn),也因為人類科技水平,以及戰(zhàn)斗能力的進步而不斷進步。
夜叉舍棄了一切對崩壞能的掌控,取而代之的是純粹的物理攻擊與肉體力量,鋒銳如鐮刀般的利爪,以及近乎反生物常識的肉體結構,讓其可以爆發(fā)出驚人的速度——而現(xiàn)在,櫻如果愿意,她也可以讓肉體爆發(fā)出恐怖的力量,在“剎那”之間切碎對手。
櫻的刀很快,非常快,但是比起用寒獄冰天和滌罪七雷,將對手切碎,她更希望,拿著現(xiàn)在手中所持的……菜刀。
噠噠噠噠噠噠噠…….s..
金屬菜刀,在案板上拉出了數(shù)道殘影,櫻的手肘飛速運動,將案板上的蔬菜水果切成了精細的小段,準備一會拌個沙拉,給其他人送出去。
不過,比起她往日揮刀時的心無旁騖,迅捷凌厲,今天,她的手卻似乎有些不穩(wěn)。
在櫻粉色的長發(fā)頂端,融合戰(zhàn)士富有活性的細胞蠢蠢欲動,似乎有什么東西想要竄出來,但是櫻深呼吸了幾口氣,還是將其壓了下去。
櫻不知道,梅比烏斯為什么非要給她的腦袋安裝這個功能,這多余的狐貍耳朵會以遠超融合戰(zhàn)士傷口再生的速度竄出來,仿佛憑空造物。
雖說一個靈活的大耳朵,的確可以讓櫻在戰(zhàn)場上,敏銳的聽見一切敵人的動作腳步聲,但是這耳朵實在太大太長了,而且這種超出人類本應有的器官,總是讓她很不適應。
多年磨礪的武藝與本能,并沒有將耳朵納入其中,導致櫻靈活閃避敵人攻擊的時候,狐貍耳朵總是被傷到,頗為麻煩。
不過,好在,這耳朵只會在櫻情緒激動的時候鉆出來,櫻只要在戰(zhàn)斗時保持絕對的冷靜,就不會受到影響——雖然梅比烏斯解釋這不過是實驗不可控的副作用,但櫻可是清楚她是多么喜歡樂子的人,這肯定是故意的。
但好在,二十年的人生,幾經(jīng)波折與磨難,見慣了世間惡行,也感受過人心的溫暖與愛,櫻已經(jīng)不是許久前那個無助的女孩,她已經(jīng)可以冷靜的控制住自己的心態(tài),不讓耳朵冒出來。
她不僅腰間別著兩柄長刀,自己也化作了一把刀,只要她不多想,就沒有任何外物可以影響櫻的心態(tài)。
但——
“櫻,菜做的怎么樣了?”
當飛機廚房的大門被輕輕推開,那道熟悉的聲音鉆入櫻的耳朵中時,櫻的狐貍耳朵,瞬間冒了出來——櫻的心亂了。
——櫻知道,自己那已經(jīng)習慣了冷靜的冰冷內(nèi)心,現(xiàn)在,因為某個人的緣故,已經(jīng)無法維持平靜了。
畢竟,就在昨夜,她就這么躺在高奇身邊,靜靜地陪著他,一起睡了整完,她的狐貍耳朵,完全沒有停止搖晃,而現(xiàn)在……
“嗯,就快做好了,我給大家做了盤厚蛋燒,握了幾塊什錦飯團,還準備拌一盤沙拉,伊甸接下來要唱一整天的歌,我準備的飯要讓她有足夠多的熱量堅持下去,而且也不能影響嗓子……”
感受到了身后,那高大的身影,輕輕關上了門,一點點接近自己,櫻表面上依舊在冷靜的將菜放入盤中,拿起沙拉醬攪拌起來。
但有些掩耳盜鈴的是,她頭頂?shù)暮偠洌炊鴵u晃的更快了。
“喏,寒獄冰天先還給你,一會兒如果開打了,你用滌罪七雷,我用你的刀就好了——我來幫你吧
高奇的大手,將幻化成步槍的冰之神之鍵上的冰藍色寶石摳了下來,將其安放回櫻那柄祖?zhèn)鏖L刀,掛回了她的腰間,神之鍵這玩意兒在五萬年后是考古才能拿得到的稀罕物,但是在維爾薇手中,卻只是普通的可拆卸品。
只要用魂鋼改造好骨架,然后將律者核心放進去,一柄神之鍵就完成了,高奇手中的步槍取出神之鍵后,依舊是一把好武器,而櫻的寒獄冰天在經(jīng)過改造之后,也可以輕松承載律者寶石。
“我來幫你?”
站到了櫻的身邊,高奇擼起袖子,伸出手,熟練的和櫻一起做起了四個人的早餐,這些日子里,他早已經(jīng)習慣了和櫻一起處理家務,兩人的配合已經(jīng)格外默契了。
“不,不用了,已經(jīng)快結束了,你……你出去等一會兒就好,去陪愛莉希雅和伊甸就行了,我馬上就能工作完了
余光瞥到了高奇高大身影,櫻的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,隨即低下頭去,更加賣力的裝作認真工作起來,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,但是頭頂?shù)暮偠鋭拥母炝恕?
“怎么,我來陪陪櫻你,難道你不歡迎么,唔唔唔,人家好傷心呀,我要去和小鈴告狀~~”
而高奇,只是微微一笑,手頭的工作卻并未停止,而且還夾了一塊厚蛋燒進嘴里,滿意的點了點頭,家里除了百味,沒人的手藝能比櫻更好了。
就像過去一樣,雖然已經(jīng)知曉,模擬世界便是真正的現(xiàn)實,但是高奇還是從那些回到過去的經(jīng)歷中,學到了許多東西——角色扮演,便是他掌握最好的技巧。
除了在家里的床上,被那幫女流氓要求扮演什么劫財劫色的綁匪,或者被女檢察官踩在腳下的囚犯,亦或是什么快遞員送水工,被辣妹們寄住在家中的小男生啥的,在日常與其他人的相處中,高奇也可以靈活的運用這些技巧。
在活潑的愛莉希雅身邊,高奇往往會顯得穩(wěn)重一些,往往會努力接受她的各種淘氣與逗趣,但是在櫻這種有些沉穩(wěn)冷靜的人面前,高奇卻反而會變成那個喜歡胡鬧的活潑男生,來不斷調(diào)戲她。
面對櫻,高奇更是喜歡拿鈴出來說事兒,這可是鈴這個急于當自己小姨子的姑娘,主動泄露給高奇的秘籍攻略。
“不,我不是歡迎你,怎么又和鈴扯上關系了,我才沒……”
看到高奇這個樣子,櫻知道,這個壞家伙,又開始故意逗自己了,雖然知道解釋毫無意義,但作為老實姑娘的她還是想解釋一下。
“那么,最近你干嘛老躲著我,老實交代,不然……我就摸你的兔耳朵!”
高奇抬起了手,向著櫻的頭頂伸去,臉上的壞笑幾乎無法隱藏。
“這,這是狐貍耳朵,而且我也沒有……躲著你
聲音變得越來越小,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中,櫻本能地想要躲避高奇,但卻找不到后退的地方,頭頂?shù)暮偠浠蔚娘w快。
“胡說,你見過什么狐貍有這么尖這么長的耳朵,就算是耳廓狐也沒有這么大的耳朵,你在說謊——嘿!”
而下一秒,櫻的狐貍耳朵——或者說兔耳朵根,就這樣被高奇捏住了耳朵根,輕輕揉捏起來——那耳朵毛茸茸的,軟乎乎的,摸起來手感非常之好,作為家里的百變小蛇,梅比烏斯可是把所有動物的耳朵都變出來過,高奇在她身上練就了擼狐貍的好技巧。
“唔……松手,松手啦,我才沒說謊……”
櫻手下的工作依舊沒有停下來,但是聲音卻已經(jīng)囁喏如蚊蠅一般,從耳根處傳來的奇怪感受,讓她的臉蛋飛速的變紅起來。
但,她依舊沒有任何反抗,而是如同一只乖巧粘人的狐貍,認真享受著高奇的懲罰,這和她的性格幾乎完全相反,那生人勿近的氣場,也不知道從何時徹底消失不見了。
高奇知道,自己并不需要做什么,而鈴也告訴了高奇,他什么多余的事情都不需要做——櫻已經(jīng)愛上他了,高奇需要做的事情,就是幫助櫻鼓足勇氣而已。
畢竟,和阿波尼亞那外表柔弱,實則內(nèi)心有著恐怖毅力的人不同,櫻這個看上去冰冷而剛強的人,實際上卻有著比誰都溫柔和膽怯的內(nèi)心。
而在她愛著的人面前,這一切偽裝,都毫無意義。
“沒有說謊么?櫻,那么,在阿波尼亞的療養(yǎng)院里,你偷窺我的時候,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——你的無人攝像機,是維爾薇親手研發(fā)的呢?”
高奇的聲音,在櫻的耳畔炸響,讓她回憶起了幾個月前,高奇拿下阿波尼亞的那一天,她作出的丟人行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