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沉穩的呼吸聲,這兩年都不曾有過的。
要是換了以前,這該是多大的喜訊啊,滿朝文武只怕也會激動萬分。
"出去吧,朕與太上皇說幾句話。"景昌帝揚手,道。
許院判不敢看他,更不敢往深處想,但是不祥的預感已經籠罩著他,他全身抖如篩糠,拖著沉重虛軟的步伐出去了。
禁軍隨即關閉了殿門,遮擋著禁軍舉起的火把。
因外頭火把映照,殿中雖不是漆黑一片,卻也十分昏暗,落錦書是開著雙眸探照,能清楚看到他臉上的每一絲表情。
恨與毒藏在了他臉上每一個毛孔里,那分明冷靜的面容看起來卻是那么的猙獰嚇人。
她想起昨晚在屋頂上聽到的那幾句話,他說,只有太上皇死了,他才是真正的皇帝。
落錦書心頭一沉,昨晚猶在耳,如今再看他屏退所有人,莫不是想弒父
落錦書猜測沒有錯,景昌帝確是要弒父。
只見他走到床前盯了好一會兒,眉目間橫著冷意和不耐,"您這不是自找的嗎就這一口氣,那么難咽得下嗎"
昨晚許院判說他快不行了,施救也未必管用,不施救就一定沒了,可沒想到,既不用藥也不施針,他竟然熬過來了。
昨晚他睡得無比的安穩踏實,覺得自己如今才是真正的皇帝。
可不過短短幾個時辰,這一切又成了泡影。hh