碰撞產生的沖擊波將云海徹底蒸發，露出背后支離破碎的虛空亂流。
老者腳下的火陣明滅不定，雙臂衣袖在狂暴的能量中化作飛灰，裸露的皮膚上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痕。
血色巨劍的鋒芒距離他的天靈僅剩三尺，劍身上游走的血色雷霆不斷擊穿玄黃之氣，在青銅古鐘表面炸開萬千裂痕。
九天十地的靈氣在此刻瘋狂暴走，整片空間開始出現詭異的扭曲。
觀戰者們驚恐地看到，交戰的中心區域竟逐漸坍縮成漆黑的奇點，無數山岳大小的碎石被吸入其中，轉瞬化為齏粉。
這場超越人間極限的較量，已然撼動了此方天地的法則根基。
血色巨劍劍鋒所過之處，空間寸寸崩裂，發出刺耳的碎裂聲。
老者的身形在巨劍的沖擊下劇烈震顫，虛幻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不清。
望著被巨劍攪碎的雙臂，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，隨即輕嘆一聲。
“終究……只是一道分身啊。”
話音未落，老者的身形驟然崩解，化作無數縷流光，如同星辰墜落的軌跡，緩緩消散于天地之間。
每一縷流光都帶著淡淡的金色光輝，最終融入了虛空之中，再無蹤跡。
蘇念胸脯劇烈起伏，呼吸都變得急促。
外人不清楚，但身為仙主的手下，她是非常清楚這位老者的實力的。
哪怕是仙主也遠不是老者的對手，所以他們都默認老者的實力至少是仙君境。
在仙宮之中，除了仙主之外，沒人敢對這位老者不敬。
而且他們都隱約猜到了一些事情，這位老者和仙主很可能來自于上界，也就是傳說之中的真正的仙界。
就是這樣一位在仙宮之中被奉若神明之人，竟然也敗在了李令歌的手中。
“黃龍若是見到這一幕，恐怕連對李令歌出手的勇氣都沒有了吧。”
白鶴仙君只覺得后脖頸一陣發涼，不由得感慨道。
“我們能從他手中活下來，看來是他手下留情了。”
剛剛那一劍，別說是十大仙君聯手，就算是再加上仙主，他們也絕無活下來的可能。
然而事實是只有不斷挑釁李令歌的黃龍身死，他們雖然受傷不輕，但好歹都保住了性命。
與此同時，肆虐的氣浪如同狂龍般席卷四方，所過之處，山石崩裂，樹木化為齏粉。
張有道更是被這股狂暴的力量掀飛，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在空中翻滾。
他咬緊牙關，強行運轉體內殘存的靈力，試圖穩住身形。
然而，那股氣浪的沖擊力實在太過恐怖，他的五臟六腑仿佛被巨錘狠狠擊中，劇痛讓他幾乎昏厥。
噗！
終于，張有道勉強止住了身形。
然而，還未等他喘過氣來，一股腥甜之意便涌上喉頭。
張有道猛地吐出一口鮮血，鮮血灑落當空，瞬間被狂暴的氣浪蒸發成一片血霧。
他的臉色蒼白如紙，額頭上布滿了冷汗，體內的靈力幾乎枯竭，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“師尊……”
太強了，強到竟然連他師尊的一縷分身都不是其對手。
就在張有道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之時，軒轅劍已經落在了他的脖頸上。
此刻，第五仙姬心中多年的郁氣終于一掃而空。
如果不是李令歌，或許這輩子她都無法報往日之仇。
畢竟張有道背后的力量太強大了，哪怕是她全盛時期都不是其對手，更別說只剩一道殘魂。
報仇之后的快感，讓她突然感嘆做李令歌的劍靈好像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了。
“只有這樣的男人，才配做本女王主人……”
李令歌環顧四周，淡然道。
“本君入主天外天，誰贊成，誰反對？”
四周包括九大仙君在內的圍觀眾人皆是低頭不語，開什么玩笑，仙主師尊的分身都被打散了，仙主都已經被劍架在脖子上了，他們能干什么？
而且，他們和李令歌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的恩怨，這天外天由誰做主，對于他們來說并沒有太大的區別。
仙主由第五仙姬換成了張有道，天外天還是天外天。
就算再由張有道換成李令歌，天外天依舊不會變。
然而就在這寂靜之中，張有道卻突然咧嘴笑出了聲。
“我反對！”
哪怕被劍架在了脖子上，他也沒有絲毫的懼意。
“一個死人如何入主天外天，簡直是笑話！”
哈哈哈……
張有道的笑聲響徹九霄，讓人不由得懷疑這位天外天的仙主是不是瘋了。
聞聽此，李令歌獰笑一聲，手中軒轅劍重重揮下。
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