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如歌道，“我只要殿下登基后，默認現(xiàn)狀。北境、嶺南的軍政、賦稅、官員任免，皆由我決斷。朝廷不得干涉。一紙密約即可?！?

她頓了頓，“當然，表面上，兩地仍奉殿下為正朔。該有的禮數(shù)，不會少?！?

十六皇子沉默了很久，“我需要時間?！?

“可以。”季如歌道，“但下次見面，我要看到殿下有推進此事的切實步驟，而非空談。”

她推過一張紙，上面寫了幾樣嶺南急需的特殊藥材和礦產(chǎn)后，還有幾個名字。

“這是前期‘誠意’。這幾人，在嶺南任上貪墨暴虐，民怨極大。殿下若能將他們革職查辦，換上有能清廉之人，我會看到?！?

十六皇子盯著那紙，最終慢慢收起?！拔視O(shè)法。”

“靜候佳音?！?

十六皇子離去時，背影有些沉重。

張校尉從暗門后走出?！八鏁饝?yīng)？”

“短期內(nèi)不會?！奔救绺璨恋糇郎系乃?，“他在權(quán)衡。但這條件會像根刺扎在他心里。他會不斷計算得失。只要他覺得皇位值得這個價碼，遲早會松動。我們要做的，就是讓北境和嶺南變得更重要，讓他覺得非換不可?！?

“風險極大?！薄白咴趹已逻?，哪一步不險？”季如歌看向窗外，“但地盤和自主，必須抓在自己手里。指望皇帝開恩？瑾王府就是前車之鑒。”

十六皇子離去后，房間重歸寂靜。

季如歌對張校尉道：“他的話，一分真，九分假。想要北境支持是真，但絕無可能真心割讓兩地。他在拖時間，想先利用我們?！?

“那我們…”

“將計就計。他給的小利，我們照收。他要的支援，酌情給點舊的、次的。核心力量絕不能動。另外，”她停頓一下，“加快嶺南的整合?！?

她走到墻邊，拉開簾布，露出更詳細的嶺南地圖?！皫X南看似歸附，但內(nèi)部派系復(fù)雜，各地豪強和土司陽奉陰違。我們要趁朝廷注意力在別處時，真正握緊它。”

她手指點了幾處：“這幾家，與朝廷過往甚密，是隱患。讓我們在嶺南的人，搜集他們的罪證。經(jīng)濟問題、人命官司，都可以。必要時，動用些‘意外’?！?

“明白?！?

“糧食和藥品繼續(xù)加大輸入嶺南，低價甚至免費發(fā)放給底層農(nóng)戶和寨民。要讓他們知道，好處是誰給的?！?

“資金壓力會很大?！?

“從北境收益和軍械貿(mào)易里擠。長遠看，值得?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