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林安然無恙的離開禁毒支隊,回去之后開始處理李封的喪事,包下一架貨機將李封的尸體運回哈爾濱老家風(fēng)光大葬,據(jù)說下葬當日光豪車就去了幾百輛,造成了短暫的交通堵塞。
……
過了幾日,淮江下游的運沙船在江里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具尸體,報告水上公安后,警方組織人員打撈出來,從尸體的貼身口袋里發(fā)現(xiàn)了火雷的身份證。
近江禁毒支隊的干警趕到現(xiàn)場勘察,這具尸體的頭部被霰彈槍轟爛了,五官無法辨認,在江中漂浮許久,尸體腐敗膨脹,惡臭難當,無法辨認是不是火雷。
市局法醫(yī)鑒證中心接報進行技術(shù)支援,宋欣欣親自出馬,來了也直搖頭,尸體腐敗的太厲害,無法進行解剖化驗,不過目測來分析,死因應(yīng)當是頭部中槍。
宋欣欣提取了一些組織,尸體拍照后就地火化,裝盒子拿回近江。
劉漢東接到電話趕到禁毒支隊面見耿直,耿支隊面色沉重,見一張身份證放在他面前。
“火雷人呢?”劉漢東拿起身份證看了一眼,“他爸媽整天追著我要人呢。”
“人不在了。”耿直說,“昨天在淮江下游發(fā)現(xiàn)一具尸體,初步懷疑是火雷。”
“怎么叫初步懷疑?”劉漢東追問。
“腦袋被轟掉了,體型和火雷差不多,應(yīng)該有一米八幾的身高,身上除了這張身份證,沒別的東西,尸體腐敗嚴重,指紋也無法提取,所以只能初步懷疑。”
劉漢東背轉(zhuǎn)身去,捏了捏鼻梁,再回頭的時候眼圈已經(jīng)紅了。
“火雷是為我死的。”劉漢東平靜地說,“我欠他們家一條命。”
耿直嚴肅的點點頭,現(xiàn)場的情況他是清楚的,北岸貨場月黑風(fēng)高,情況不明,兩伙毒販還有警察展開槍戰(zhàn),中間還夾了個陰險狡猾的詹子羽,那幾個西北人就是被詹子羽打死的,而且放倒之后還朝腦袋補槍,這可是耿直親眼所見,所以火雷很可能是被詹子羽打死的。
“想開點,人總有一死,痛痛快快的死,總比在監(jiān)獄里度過余生的強。”耿直寬慰道,“火雷曾經(jīng)販過毒,這是躲不掉的,蔡滬生要抓他,我也幫不了什么。”
劉漢東點點頭:“死了也干凈,我去通知他家里人,耿支,我有個不情之請,反正火雷已經(jīng)不在了,你能不能給他一個臥底特情的身份,我不需要你拿出什么官方的文件來,也不需要你給撫恤金,我就要一個說法,也好讓二老安心,讓火雷瞑目。”
耿直想了想說:“好吧,不管怎么說,火雷是在配合你執(zhí)行任務(wù)的時候犧牲的,他的死,足以洗清以前的罪孽,我和你一起去他家。”
……
鐵渣街上來了一輛警車,停在火家小院前,車上下來幾個人,除了劉漢東之外,都穿警服,從來都是便裝打扮的耿直也把他一級警督的制服穿上了,大檐帽上國徽耀眼,肩章上星輝閃爍。
包玉梅正在打麻將,瞥見劉漢東陪著警察進門,立刻大嗓門招呼道:“大東,有啥事,是不是火雷又給老娘闖禍了。”
劉漢東說:“包姨,別打牌了,有事兒和你說。”
包租婆見陣勢不大對勁,便道:“稍等,等我把這一局打完,好不容易摸了把好牌,你們先坐。”
這一局已經(jīng)接近尾聲,最后以包玉梅杠后開花大殺四方,贏了一大堆零錢,眉開眼笑,找了個人替自己接著打,招呼客人們進屋。
“這位是市局禁毒支隊的耿支隊長。”劉漢東介紹道。
”耿支隊長你坐,喝茶不?”包玉梅忙著要去倒水,劉漢東把她拉住:“包姨別忙了,火大叔呢,把他叫來吧,有事說。”
包玉梅有些慌神,拿起手機給火聯(lián)合打電話,罵了他一通后道:“他馬上就到。”
耿直身后的警察,手里抱著個紅布包裹的東西,包玉梅覺得很扎眼,心里忐忑不已,也不敢問。
五分鐘后,火聯(lián)合顛顛的跑回來了,進屋看到有幾個警察,頓時手足無措起來:“那啥,來了啊,坐吧,喝水不,吸煙不?”
耿直說:“您就是火雷的父親吧,人到齊了,我就說了,前日我們在淮江下游發(fā)現(xiàn)一具尸體,初步驗證是火雷的……”
包玉梅嗷的一嗓子就哭開了,聲音震天,惹得外面牌友們都探頭張望,火聯(lián)合倒還鎮(zhèn)定,含淚問道:“我兒子是怎么死的?”
耿直說:“火雷是在執(zhí)行警方的緝毒臥底任務(wù)時,被犯罪分子殺害的,他犧牲的很英勇,是英雄。”
說著,幾個警察一同站起,戴上帽子整理警容,向火聯(lián)合夫婦敬禮。_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