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說得最起勁的那位小姐勉強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,聲音抖得不成樣子:
“郡主恕罪……我們、我們就是一時嘴快,開個玩笑……其實真不是那個意思……真的不是……”
另外幾個小姐也慌忙跟著附和,聲音抖得不成樣子:
“是、是啊……我們真的沒有惡意,就是、就是隨口說笑……”
“若寧郡主恕罪!我們真是無心之,絕不敢對郡主有半分不敬!”
一旁的蕭永嘉聽著這幾人拙劣的辯解,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。
她側首看向蕭若寧,眉梢微挑:
“你說她們是不是把咱們當傻子呀~居然敢用開玩笑這么拙劣的借口糊弄咱們,咱們看上去就這么好騙嗎?”
蕭若寧輕啜一口清茶,眼底掠過一絲冷嘲:
“你這話說的,未免也太主觀了一些吧。我瞧著她們解釋得這般懇切這般真誠,說不定……當真只是開玩笑呢。”
其中一個小姐如通抓住救命稻草般,連連點頭:
“是、是的!真的只是玩笑!只是玩笑,絕無他意!”
蕭永嘉聞,眉梢挑得更高,笑容愈發燦爛:
“哦——原來當真只是玩笑啊。”
下一刻,她眸中笑意驟然凝結,聲音陡然轉沉:
“既然諸位這般愛開玩笑,那可真是巧了——本宮平生最愛的,就是與人開玩笑。今日既然有此緣分,不如……本宮也來與你們開個玩笑。”
她側首對身后婢女吩咐道:
“把她們都拖到店門口去,一人賞四十個嘴巴,讓她們好好感受一下本宮通她們開的玩笑。”
此一出,那幾個小姐頓時面如死灰,雙腿一軟,幾乎癱倒在地。
其中一個慌忙叩首,聲音已帶上了哭腔:
“公主殿下開恩!臣女知錯了!求殿下息怒啊!”
另一人也連連哀告:
“求公主饒恕!臣女再也不敢了!殿下大人大量,莫要與臣女計較……”
蕭永嘉卻只輕嗤一聲,眸光如淬寒冰:
“什么恕罪不恕罪,開恩不開恩的?本宮不過是和你們一樣,開個玩笑罷了。怎么,你們開得玩笑,本宮便開不得?還是說——到你們這,就開不起玩笑了?”
她漫不經心地揉了揉耳朵,語氣漸冷:
“真是聒噪。拖下去。”
身后侍立的婢女立刻應聲上前,不由分說便將那幾個癱軟在地的小姐從地上拽起,徑直朝著樓梯口拖去。
一時間,哭喊聲、求饒聲與雜亂的腳步聲交織成一片,方才還雅致清靜的茶樓雅間,頓時陷入一片狼藉。
跪在原處瑟瑟發抖的沈月柔聽到“掌嘴”二字時,整個人如墜冰窟。
她好不容易才求得父親解了禁足,若今日被當眾拖行掌摑,豈非前功盡棄?
莫說名聲盡毀,只怕回府之后,父親盛怒之下再不會容她踏出府門半步!
可就在她心驚膽戰之際,卻見那幾個婢女竟徑直繞過了自已,并未上前拉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