闞樂容一愣。
“鵬海那孩子的事,我們都知道了。”老太太眼里滿是心疼,“是我們雋家對不住你,教出那么個混賬東西,讓你受了這么大的委屈。”
“奶奶,都過去了,”闞樂容搖搖頭,輕聲說,“而且這也不是您的錯。”
“過不去。”老太太搖了搖頭,眼神變得銳利起來,“做錯了事,就該付出代價。你放心,這件事,奶奶一定給你個交代。”
“你選了云亭,是你的福氣,也是他的福氣。他這孩子,從小就冷冰冰的,什么事都自己扛著,我老婆子都多少年沒見他笑過了。以后,你多陪陪他。”
老太太絮絮叨叨地說著,闞樂容安靜地聽著。
這個夜晚,比她想象中要輕松得多。
聊到深夜,雋老太太打了個哈欠,管家立刻上前。
“老夫人,不早了,該休息了。”
“哎,人老了,就是不中用。”老太太站起身,拉著闞樂容的手不放,“樂容啊,今晚就別走了,在老宅住下。客房都給你和云亭收拾好了。”
闞樂容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。
客房?給她和雋云亭?
她下意識地看向剛從書房出來的雋云亭,對方也正看著她,眼神深邃,看不出情緒。
“好。”
在她開口拒絕之前,雋云亭已經替她答應了。
被分配的客房在二樓朝南的位置,古色古香的裝修,空氣里飄著淡淡的檀香。
一張兩米寬的黃花梨木大床,格外顯眼。
闞樂容洗漱完出來時,雋云亭已經換上了睡袍,正靠在床頭看文件。
他抬起眼,目光掃過她微濕的發梢。
“床很大,一人一半。”他說。
闞樂容沒說話,走到床的另一側,掀開被子躺下,身體繃得筆直,盡量離他遠一點。
房間里只剩下翻動紙張的沙沙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