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飯做好了,香氣飄滿了小屋,可沈云梔還在房間里專注地復原照片,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。
    滿崽和顧承硯互看一眼,滿崽小聲問:“爸爸,怎么辦?要去叫媽媽吃飯嗎?”
    顧承硯看了眼時間,已經比平時晚飯點晚了不少。
    他走到畫室門口,輕輕敲了敲門,聲音溫和:“云梔,飯菜都燒好了,先出來吃飯吧,工作再忙也得先填飽肚子。”
    這次沈云梔聽到了,她應了一聲:“好,馬上來。”
    雖然說著馬上,但還是又勾勒了幾筆,才有些不舍地放下筆,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,走了出來。
    滿崽立刻噠噠噠地跑過去,給媽媽盛了滿滿一碗飯,聲音甜甜的:“媽媽,吃飯!”
    顧承硯則拉著沈云梔坐下,站在她身后,力道適中地幫她按摩著僵硬酸痛的肩膀和胳膊:“累了吧?先放松一下。”
    父子倆默契地把沈云梔伺候得周周到到。
    看著媳婦兒這么努力工作的樣子,顧承硯簡直心疼的不得了。
    盡管真論起來,沈云梔如今的工作強度跟他的比起來算不得什么。
    他們去野外拉練或者出任務的時候,常常是連續幾天幾夜不合眼,頂風冒雨、跋山涉水是家常便飯。
    餓了啃壓縮干糧,渴了喝山澗冷水,負重幾十公斤急行軍,在泥濘里摸爬滾打,甚至要直面各種不可預知的危險
    可他是他,他媳婦兒是他媳婦兒。
    他吃再多的苦,受再多的累,都覺得是職責所在,是軍人本色,扛得住,也沒覺得有什么。
    但看到沈云梔為了復原一張照片,伏案工作到深夜,揉著發酸的眼睛和脖頸,他就心疼得不得了,仿佛那一點點勞累放在她身上,就被放大了無數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