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日之期已至!
月圓之夜,天空中的血月膨脹到了極限,仿佛一塊巨大的、滴血的疤痕,覆蓋了整個北疆的天穹。猩紅的光芒潑灑而下,將大地、山巒、河流都染成了不祥的暗紅色,空氣中彌漫著濃稠得令人作嘔的血腥能量和瘋狂的意志。
圣山血月壇上,蠻族大祭司手持黃金狼玉璽,站在陣法最核心處。下方是無數狂熱吶喊的蠻族戰士,以及面色復雜的金烈使者一行。格瑪身穿先鋒鎧甲,手持巨斧,既興奮又緊張。
“時辰已到!”大祭司聲音如同來自九幽,他高舉玉璽,口中吟誦起古老而邪異的咒文!
整個血月吞天大陣轟然運轉!無數道粗壯的血色光柱從圣山以及北疆其他幾個關鍵節點沖天而起,匯入天空那輪血月之中!
血月的光芒驟然增強了十倍!一股龐大無比、扭曲心智的精神力量混合著狂暴的血色能量,如同海嘯般朝著南方的中州邊境線席卷而去!
鐵壁關以及整個北疆防線,瞬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災難!
守城的中州將士,無論是普通士卒還是修士,在被那血月光輝籠罩的瞬間,便感到無盡的暴虐、恐懼、幻象涌入腦海!無數人雙眼赤紅,開始瘋狂地攻擊身邊的同伴,或者抱著頭發出凄厲的慘叫,靈力運轉徹底失控!
城墻上的符文閃爍了幾下便黯然熄滅,陣法根本無法抵擋這種直接作用于心神和能量本源的攻擊!
“啊!殺!殺了他們!”
“魔鬼!到處都是魔鬼!”
“我的頭……好痛!”
守軍瞬間崩潰,亂作一團,自相殘殺者不計其數!楊業老將軍目眥欲裂,拼命嘶吼試圖穩住陣腳,但收效甚微,就連他自己也感到心神劇烈震蕩,難以自持。
與此同時,蠻族大軍在格瑪的帶領下,如同決堤的洪流,發出了震天的咆哮,輕而易舉地沖破了幾乎不設防的邊境防線,如同砍瓜切菜般屠殺著陷入混亂的中州守軍!
鐵壁關,頃刻間告破!蠻族鐵騎長驅直入!
后方,通過特殊法陣看到前線景象的大祭司發出了得意而猙獰的笑聲。金烈使者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。計劃無比順利!
然而,就在大陣運轉到極致,大祭司心神完全沉浸在操控玉璽和陣法,所有蠻族都沉浸在勝利的狂熱中時——
一直潛伏在圣山邊緣、冷眼旁觀的周明遠,動了!
他眼中暗紫色光芒大盛,雙手結出一個玄奧無比的混沌法印!
“就是現在!逆轉!”
他心中低喝一聲,通過那冥冥中的聯系,瞬間激活了早已埋藏在血月吞天大陣核心節點中的**所有混沌符文**!
嗡——!!!
正在瘋狂運轉的血色大陣,猛地發出一陣極其刺耳、不和諧的劇烈嗡鳴!那沖天而起的血色光柱,顏色陡然變得黯淡而混亂,其中甚至夾雜起一絲絲詭異的灰黑色能量!
陣法核心處,大祭司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!他駭然發現,手中的黃金狼玉璽變得滾燙無比,陣法反饋來的力量變得極其狂暴和混亂,甚至開始**反向抽取**他的力量和生命力!
“怎么回事?!陣法反噬?!”大祭司驚恐萬分,拼命想要穩住陣法,但卻感覺像是徒手去勒住一匹受驚的瘋馬!
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!
那籠罩整個戰場的血月光輝,效果開始發生詭異的**逆轉**!
原本能激發蠻族氣血、帶來狂暴力量加持的血月之力,此刻卻如同毒藥般,開始侵蝕蠻族戰士的身體和神智!沖在最前面的蠻族戰士突然感到體內氣血逆流,力量飛速消退,甚至開始產生虛弱、恐懼的負面情緒!
而相反,那些原本被血月折磨得快要崩潰的中州守軍,卻突然感覺身上的壓力一輕!雖然幻象和沖擊仍在,但強度大減,并且體內紊亂的靈力似乎受到了一種奇異力量的安撫,開始緩緩平復!
此消彼長之下,戰局瞬間逆轉!
原本勢如破竹的蠻族先鋒部隊,沖勢猛地一滯,陷入了巨大的混亂和恐慌!
“怎么回事?我的力量!”
“不!好難受!”
“月神拋棄我們了嗎?!”
而中州守軍則趁機穩住陣腳,在楊業將軍等人的組織下,開始發起反擊!
“兄弟們!蠻族不行了!殺回去!”
“援軍!是我們的援軍起作用了嗎?!”
絕處逢生的守軍爆發出驚人的戰斗力,竟然將沖入關內的蠻族殺得節節敗退!
圣山上,大祭司噗地噴出一大口黑血,氣息瞬間萎靡了不少,他強行切斷了部分與陣法的聯系,才免于被徹底吸干。他驚怒交加地嘶吼:“是誰?!誰在破壞大陣?!”
金烈使者也是臉色大變,看著下方突然潰敗的蠻族大軍,又看看遭受反噬的大祭司,眼中閃過一絲驚疑和狠厲。他開始懷疑這是不是大祭司控制不力,甚至是蠻族想連他們一起坑害!
周明遠隱藏在暗處,冷冷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逆轉。計劃的第一步,成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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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他心中卻并未放松,反而升起一絲警惕。
**太順利了。**
雖然他的布置精妙,利用了陣法本身的特性。但大祭司這等存在,手握黃金狼玉璽這等圣物,難道對陣法就完全沒有后備的控制手段?的反噬雖然嚴重,但似乎并未徹底摧毀大陣核心?
而且,那金烈使者雖然驚疑,卻并未立刻翻臉或逃離,似乎……還在觀察著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