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血舞和血刃抱著周明遠與紅菱冰冷的身軀,望著那依舊在滲漏死氣的歸墟裂縫,陷入無盡絕望之際——
嗡!
一股迥異于葬星古域死寂、也不同于歸墟冰冷的**肅殺、鐵血、帶著無上秩序威壓**的氣息,毫無征兆地降臨這片星空!
緊接著,一道橫跨數萬里的**暗金色巨大符文壁壘**,如同憑空出現的長城,悍然鎮(zhèn)封在歸墟之眼的裂縫之前!壁壘上流淌著復雜到極致的法則紋路,散發(fā)出**拒絕一切、放逐一切、鎮(zhèn)壓一切**的絕對意志!
數道身影,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壁壘之上。他們身披制式的暗金與玄黑交織的戰(zhàn)甲,戰(zhàn)甲上沒有任何華麗的裝飾,只有歷經無數血火洗禮留下的斑駁痕跡與冰冷的殺伐之氣。他們的面容籠罩在頭盔的陰影下,看不清具體樣貌,但每一道身影散發(fā)出的氣息,都**深沉如淵,絲毫不遜于全盛時期的天工族大長老**!
為首一人,身形挺拔如槍,僅僅是站在那里,就仿佛是整個戰(zhàn)場的中心。他目光掃過下方慘烈的戰(zhàn)場,掠過重傷的敖煞、悲痛的影煞等人,最后定格在那歸墟裂縫上,眼神沒有絲毫波動,只有一種執(zhí)行了千萬次任務般的冰冷與漠然。
“歸墟穢物,安敢越界?”他開口,聲音不高,卻如同金鐵交鳴,帶著一種奇異的規(guī)則之力,震蕩星空,“**這個世界,不歡迎你的到來。**”
話音未落,他并指如刀,對著那裂縫**虛空一劃**!
“寰宇邊軍律令——**絕域·封禁**!”
轟??!
那暗金色符文壁壘光芒大放,無數法則鎖鏈如同活物般從中激射而出,并非攻擊,而是**強行編織、修復、加固**那被撕開的歸墟裂縫!鎖鏈與裂縫邊緣的死氣劇烈碰撞、湮滅,發(fā)出刺耳的滋啦聲,但那裂縫,竟真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**被強行彌合、封印**!
裂縫之后的存在發(fā)出了憤怒至極的咆哮,幾條觸手再次瘋狂探出,想要阻止,但撞擊在那暗金色壁壘上,卻只激起一圈圈漣漪,根本無法撼動分毫!反而被壁壘上反震的力量灼燒得嗤嗤作響,迅速縮回。
封印過程快速而高效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強制性。不過短短十數息,那原本猙獰的裂縫已被強行收縮至最初的大小,并且被一層厚重的暗金色符文徹底覆蓋、鎮(zhèn)壓,再也感應不到其后那恐怖存在的意志。
做完這一切,那名為首的邊疆軍強者,目光才再次掃過下方,在昏迷的周明遠、紅菱以及重傷的敖煞身上略微停留。
一名副官模樣的將士上前,低聲道:“隊長,下方有幾位不明生死的人,看樣子剛經歷過大戰(zhàn),其中兩人傷勢極重,氣息近乎湮滅,還有一條變異龍族……要施救嗎?”
那隊長冷漠地看了一眼,聲音沒有任何感情波動:“**暫不管。我等奉命巡狩邊疆,清除越界威脅乃第一要務。他們的生死,不在本次任務序列之內。**”
他的目光投向葬星古域的深處,仿佛能穿透無數星辰殘骸,看到更遙遠的地方。
“此地歸墟異動并非偶然,能量殘留顯示有大規(guī)模禁忌儀式痕跡。根據律法,需徹查源頭,評估潛在風險,并清除一切不穩(wěn)定因素?!彼D了頓,語氣依舊冰冷,“**我們,還有更重要的事情。**”
說完,他甚至沒有再去看周明遠等人一眼,仿佛他們只是路邊無關緊要的石子。他抬手一揮,暗金色壁壘連同其上所有的邊疆軍將士,瞬間變得虛幻,然后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,徹底消失在星空之中。
只留下被強行封印、死氣內斂的歸墟之眼,以及下方一片死寂的戰(zhàn)場。
星空再次恢復了寂靜,但那股令人窒息的絕望感,卻因為邊疆軍的出現和離開,變得更加復雜。
青蘿和紫芙愣在原地,懷中抱著生死不知的周明遠和紅菱,心情如同從地獄升到天堂,又瞬間墜回深淵。邊疆軍的強大毋庸置疑,他們輕易做到了周明遠等人拼死都無法完成的事情——封印裂縫。但他們那絕對的冷漠和“公事公辦”的態(tài)度,也徹底斷絕了她們第一時間求救的希望。
敖煞掙扎著抬起頭,龍目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怒,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。
影煞的靈魂之火劇烈搖曳,邊疆軍的出現,意味著這片被遺忘的古域,似乎并未完全脫離某些至高存在的視線,但這對于他們目前的處境,是福是禍,猶未可知。
周明遠和紅菱依舊命懸一線,敖煞重傷難愈,歸墟之眼雖被暫時封印,但隱患仍在,而天工族與幽冥族的殘部或許還未清除干凈……
唯一的慰藉是,那滅頂之災暫時被阻止了。
血刃擦去眼淚,眼神重新變得堅定,對雪舞和影煞說道:“他們不管,我們管!無論如何,我們要救公子和紅菱姐!敖煞大人也需要療傷!”
邊疆軍消失后留下的死寂,比之前更加沉重。雪舞和血刃相互對視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切的悲痛,但更多的,是一股從絕望中榨取出的、不容動搖的堅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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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能放棄!”雪舞率先開口,聲音沙啞卻堅定,她小心地將懷中氣息奄奄的周明遠往上托了托,“公子和紅菱姐還有微弱的生機,敖煞大人也需要立刻救治!我們必須找個地方暫避!”
血刃重重點頭,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血色,她背起昏迷不醒、龍軀殘破的敖煞(已縮小至數丈長短,但仍沉重無比),又看向影煞和他身邊僅存的幾名魔影族戰(zhàn)士:“影煞前輩,你們還能行動嗎?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里,歸墟之眼雖被封印,但此地能量紊亂,絕非久留之地!”
影煞強撐著幾乎要潰散的魂火,咬牙道:“尚可……行動。尊上和諸位……拜托了!”他指揮著兩名傷勢較輕的族人,幫忙攙扶起完全失去意識的周明遠。
沒有任何猶豫,雪舞和血刃開始燃燒自己本就所剩不多的本命精元,強行催動法力,撐起一個搖搖欲墜的防護光罩,包裹住所有傷員,朝著遠離歸墟之眼、一塊漂浮在附近的**巨大星辰隕石**艱難飛去。
這段在平時瞬息可至的距離,此刻卻顯得無比漫長。每前進一分,雪舞和血刃的臉色就蒼白一分,嘴角不斷溢出鮮血,她們是在用生命為同伴爭取一線生機。影煞等人也拼盡全力,以暗影之力輔助推動。
終于,他們踉蹌著落在了那塊冰冷、死寂的巨大隕石表面。隕石上布滿了撞擊坑和古老的冰層,沒有任何生機,但至少暫時隔絕了外部狂暴的能量亂流。
剛一落地,雪舞和血刃便幾乎虛脫倒地,但她們強撐著沒有昏過去。
雪舞立刻盤膝坐下,雙手抵在周明遠背心,將自己精純的木系生命元力毫無保-->>留地渡入他千瘡百孔的體內,試圖喚醒他那絲微弱的生機。她不顧自身根基受損,甚至開始剝離自己的生命本源,化作點點翠綠光華,融入周明遠心脈。
“公子……堅持住……你一定不能有事……”她低聲呢喃,淚水混合著血水滑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