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諾伊特拉的嘲諷,夜月蓮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,只是平靜地向后一躍,輕巧地落在數十米開外,雙手在身前平舉。
那姿態,仿佛不是在面對尸魂界最頂級的戰力之一,而是在進行某種餐前儀式。
“真以為自己的鋼皮無懈可擊?”夜月蓮淡淡地看著諾伊特拉,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,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即將被拆解的劣質玩具,“那就讓你見識一下,什么叫做‘無處可逃’。”
‘無懈可擊?’夜月蓮心中默默吐槽,‘你這顆光溜溜的腦袋瓜子倒是挺無懈可擊的,畢竟里面什么都沒有,想擊也無從下手啊。’
“trace,on。”
低沉的詠唱如同投入靜湖的石子,在他周身蕩開一圈圈靈力漣漪。
空氣開始震顫,數十把通體漆黑、仿佛由最純粹的黑曜石打磨而成的魔劍,憑空浮現,懸停于他身后。
每一把劍的劍身上,都纏繞著不祥的猩紅色魔力紋路,如同擁有生命的毒蛇,緩緩游走,散發出足以讓靈魂凍結的陰冷與心悸。
妮露碧綠的眼眸中滿是驚駭。這種憑空創造武器的能力,她聞所未聞。這個死神……他身上充滿了謎團,其靈壓的質感也與她所知的任何死神都截然不同。
“搞這么多破爛貨出來是想干什么?”諾伊特拉咧開他那標志性的鯊魚般笑容,不屑地揮動著巨大的鐮刀,“想用數量來彌補你那可悲的質量嗎?真是笑死人了!”
夜月蓮完全無視了他的噪音污染,只是優雅地伸出右手,食指在空中輕輕一點,如同樂隊指揮家在奏響華麗的序章。
“去吧,‘赤原獵犬(hrun)’。”
話音落下的瞬間,時間仿佛被按下了快進鍵。數十把魔劍驟然爆發出凄厲的尖嘯,化作一道道撕裂大氣的赤黑色流光,從四面八方,以一種完全違背物理法則的詭異步伐,攢射向諾伊特拉。
它們并非簡單的直線沖刺,而是在空中劃出致命的弧線,編織成一張疏而不漏的死亡之網。
“哼,雕蟲小技!”諾伊特拉冷哼一聲,巨大的雙彎月鏟舞得密不透風,精準地格擋開幾把直取他胸口要害的魔劍。金屬碰撞的刺耳聲響徹荒漠。
然而,下一秒,讓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事情發生了。
那些被他奮力磕飛的魔劍,非但沒有失去力道,反而在空中一個急促而詭異的甩尾,像是被無形的韁繩猛地拽回,調整角度,再次朝他狠狠扎來!
“什么?!”諾伊特拉臉上的狂傲瞬間凝固,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錯愕。他急忙側身狼狽地躲閃,可更多的劍矢已經從他的視覺死角呼嘯而至。
這些“赤原獵犬”仿佛被賦予了獨立的意志和智慧,無論諾伊特拉如何格擋、閃避,甚至利用響轉進行短距離位移,它們都如附骨之疽般緊追不舍,自動修正著軌道。
“可惡!可惡啊!”諾伊特拉徹底陷入了被動。他被迫在沙地上上躥下跳,瘋狂揮舞著武器,叮叮當當的格擋聲連成一片。
更讓他憋屈的是,這些劍矢的攻擊目標極為刁鉆,專挑他的關節、脖頸、手臂內側,甚至是他那只獨眼的面罩縫隙,全都是鋼皮防御相對薄弱的軟肋。
原本狂暴兇猛的攻擊節奏被徹底打亂,堂堂第五十刃,此刻的姿態滑稽得像一只被頑童用彈弓戲耍的野狗,滿腔的怒火與力量無處發泄,憋屈到了極點。
“這……這是什么能力?”妮露看得目瞪口呆,她從未想過,以絕對防御和狂暴攻擊著稱的諾伊特拉,會被人如此戲耍。那個在她記憶中永遠狂妄自大的家伙,竟然被逼得像只無頭蒼蠅。
“妮露大人!太厲害了!”佩修和東德恰卡兩個活寶已經看傻了,激動地抱在一起,眼淚汪汪,“那個死神大人,簡直是諾伊特拉的克星啊!”
石田雨龍扶了扶眼鏡,鏡片下的雙眼閃爍著凝重與震驚
:“追蹤系的攻擊嗎……不,這已經超越了單純的追蹤。每一把劍的軌跡都在實時演算和修正,要維持這種程度的精確操控,需要何等恐怖的計算量和靈力控制力……”
戰場中央,夜月蓮宛如一位優雅的指揮家,指尖在空中輕盈地點撥,從容不迫地操控著漫天劍雨。
每一把“赤原獵犬”都是他意志的延伸,在他的精確控制下,以最刁鉆、最惡毒的角度,持續不斷地消磨著諾伊特拉的耐心和體力。
‘這家伙的鋼皮確實硬得離譜,不愧是十刃第一。’夜月蓮心中冷靜分析著,‘但再堅固的堡壘,也有窗戶和門。關節、眼部、口腔內側……只要持續施壓,總會露出破綻。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