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是后者……那么，在這份名為“否定”的絕對判決中，是否也存在著可以上訴的“漏洞”？

夜月蓮強忍著靈魂與肉體雙重的劇痛，如同壓榨最后一滴油的機器，催動起體內那枚得自卯之花烈的劍圣的刻印。

這股力量讓他對“規則”和“破綻”的感知變得異常敏銳，像是在復雜的代碼中尋找bug的頂級黑客。

同時，一個古老的盧恩符文在他意識深處被點亮。

perthro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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代表著“命運”的骰子，象征著“偶然”與“未知”的符文，此刻與劍圣的刻印產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。

如果說烏爾奇奧拉的“虛無”是絕對的“必然”——必然的空無，必然的終結，必然的死亡……是一條寫死了結局的程序。

那么，“偶然”，就是對這種“必然”最直接、最蠻不講理的挑戰！是那個能讓程序崩潰的“意外”。

“賭一把大的……”

夜月蓮以自身枯竭的生命力為燃料，將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力量強行糅合在一起。

一道無形無質，只有在概念層面才能被感知的微光，從他那條幾近報廢的左臂上驟然爆發。它沒有顏色，沒有溫度，卻像一根最纖細的探針，精準地刺向了存在的本質。

這是“偶然性”對“絕對虛無”發起的，一次微不足道卻又無比傲慢的挑戰。

正準備擲出第二發雷霆之槍的烏爾奇奧拉動作一滯。

他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“不適”，一種源于存在根基的、極其輕微的扭曲感。仿佛在他那片純粹、絕對的“虛無”世界里，忽然出現了一個本不該存在的、跳動的像素點。

“這是……什么？”

烏爾奇奧拉那雙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，首次流露出了清晰的困惑。作為“虛無”的化身，他本身就是一種規則，一種現象。他從未想過，有什么力量能夠反過來影響自己。

然而，這種影響僅僅持續了不到一秒。

夜月蓮投入的“賭注”實在太少了，perthro符文掀起的漣漪，對于“虛無”這片汪洋大海而，連一朵小浪花都算不上。

“原來如此。”烏爾奇奧拉眼中的困惑迅速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高層次的審視，“你剛才使用的，是某種針對概念本身的攻擊。雖然微弱得可笑，但確實……觸碰到了我的本質。”

他看向夜月蓮的眼神中，多了一絲冰冷的認真，仿佛在欣賞一件結構精巧、但下一秒就會被捏碎的玩具。

“有趣。你這只蟲子，比我想象的要復雜一些。”

“但是……”烏爾奇奧拉的語調重新化為絕對的零度，“僅僅是這種程度，還不足以改變結果。”

他失去了繼續玩弄的興趣。

下一個瞬間，他的身影從原地消失了。

不是快，而是一種“抹除”與“再現”的詭異步伐。黑色的身影如同一個憑空出現的bug，瞬間出現在夜月蓮的面前。

夜月蓮的瞳孔猛地收縮，他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。

“噗嗤——”

一聲利器穿透肉體的悶響。

一只蒼白而鋒利的手爪，毫無阻礙地貫穿了他的胸膛。

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慢放鍵。

夜月蓮緩緩低下頭，瞪大了眼睛，看著那只從自己胸口探出的手。爪子的尖端已經從他的后背穿出，帶出大片滾燙的血肉。

致命的傷勢讓他的意識如同被抽走了塞子的浴缸，飛速流逝。世界在他眼中褪去了色彩，變得模糊不清。

完蛋……這下真成篩子了……

這是他最后的念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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