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那三位隊長級死神的最強攻擊所掀起的毀滅風暴漸漸平息,漫天飛舞的靈子冰屑中,一切都歸于死寂。
更木劍八扛著巨大的野曬,咧開的嘴角還殘留著戰斗的狂熱。朽木白哉神情冷漠,億萬櫻刃緩緩消散。日番谷冬獅郎解除了卍解,恢復了少年模樣,劇烈地喘息著。
勝利似乎已成定局。
然而,夜月蓮赤色的眼瞳中卻沒有絲毫放松。他緊盯著那片戰場的中心,在那里,一枚小小的、散發著微光的星十字徽章,依舊頑固地懸浮于空中。
“還沒完。”
他的聲音很輕,卻讓另外三位隊長的神經瞬間繃緊。
話音未落,一股比之前更加恐怖、更加神圣的靈壓,從那枚小小的徽章中轟然爆發!
一個宏大的聲音,不借助空氣,直接在所有人的靈魂深處響起,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神圣。
“只要還有人期望著奇跡的發生,我就永遠不會滅亡!”
光芒大盛!
在那枚星十字徽章周圍,無數的靈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匯聚,一個全新的、比剛才更加完美的軀體,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組、誕生!
肌肉、骨骼、鎧甲……這一次,他的身軀更加龐大,背后那對光翼燃燒著璀璨的圣光,仿佛真正的神明降臨。他掙脫了無形的束縛,因為在方才那一次“死亡”中,他作為“神”的屬性被磨滅了部分,取而代之的,是更加純粹的“奇跡”概念本身。
天之鎖的規戒,對他失效了。
“麻煩的家伙……”更木劍八啐了一口,再度握緊了野曬。
可就在眾人準備再次發起攻擊時,一直站在戰圈之外,那個姿態慵懶、仿佛對一切都提不起興趣的男人——亞斯金·納克魯瓦爾,終于有了動作。
他只是抬起手,輕輕打了個響指。
啪。
一聲輕響,微不足道。
可整個世界,卻在這一瞬間改變了。
一股難以喻的沉重感籠罩了所有人。空氣變得粘稠,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金屬的腥味。更木劍八只覺得握著斬魄刀的手臂傳來一陣酸麻,狂暴的靈壓運轉開始變得滯澀。朽木白哉眉頭緊鎖,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排斥自己的力量。
中毒了。
在場的所有人,都在這一瞬間,中了某種無形的劇毒。
夜月蓮的感受最為強烈。他為了維持這個龐大的固有結界,本就消耗巨大,此刻,他感覺構成自己身體的靈子都在發出痛苦的悲鳴,它們在“抗拒”自己,試圖從這具軀殼中逃離。
視線開始模糊,耳邊傳來嗡鳴,連維持懸浮都變得無比艱難。
“各位,請不要白費力氣了。”
亞斯金的聲音悠閑地傳來,帶著一絲惡作劇得逞的愉悅。
“從戰斗開始到現在,我已經完美地解析了在場每一位先生的靈壓構成。然后,我將這片區域的靈子濃度,調整到了對你們每一個人而都最完美的‘致死量’。”
他攤開手,像是在介紹一件藝術品。
“靈壓太高,會因為無法承受而自我崩潰。靈壓太低,則會因為無法維持生命而消亡。無論你們怎么做,結局都只有一個。很精妙,不是嗎?”
他的話語,如同最惡毒的詛咒,讓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。
更木劍八怒吼一聲,試圖強行催動靈壓,結果身體一晃,單膝跪倒在地,嘴角溢出一絲黑血。
這片空間,已經變成了針對他們的、最致命的毒池。
亞斯金的目光最終落在了搖搖欲墜的夜月蓮身上,嘴角勾起一抹勝券在握的微笑:“特別是你,這位華麗的王。你那股力量雖然強大,但構成也最為復雜。現在,你自己的力量,就是殺死你自己的最強毒藥。”
夜月蓮的身體晃了晃,金色的發絲垂下,遮住了他的表情。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被剝離,系統的警報聲前所未有的尖銳刺耳。
就在他即將從空中墜落的瞬間,一只手,堅定地伸進了身旁蕩開的金色漣漪中。
他從中取出的,不是什么神兵利器,也不是什么堅固鎧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