晟清一趕到病房,卻不見人。
她打電話給晟廣遠,“爸,你們人呢?我沒找到你們。”
晟廣遠那邊傳來電視劇的聲音,“檢查完,已經回家了。”
沒住院說明情況不嚴重。
晟清一緩了一口氣,“你怎么不告訴我一聲?你不知道我會著急嗎?”
她還是第一次大聲對晟廣遠說話。
雖然她心里對他們諸多埋怨,但說到底,他們是她的父母。
“知道了,吼什么吼,掛了!”
晟廣遠掛斷電話。
客廳。
岑莉手上綁著繃帶,卻不妨礙她手拿瓜子慢慢磕。
她給他使眼色,“待會兒別穿幫啊,一定要把女婿給弄到家里來。”
“放心,那些親戚我也通知了。”
大家一起施壓,只要女婿松口,這事兒就辦成了。
半個多小時后。
晟清一匆忙趕回家,就看見眼前這一幕。
岑莉躺在沙發上,手上還用醫用布條包裹著,晟廣遠在旁邊端茶遞水。
場面好不凄慘。
“醫生怎么說?”她著急的問。
晟廣遠嘆了聲氣,垂下頭,“傷筋動骨一百天,加上你媽年齡也大了,得好好養。”
“沒關系。”岑莉難得體貼她,“你要工作忙,也不用照看我,讓你爸來就行,反正我們兩個中老年人還能動,不麻煩你。”
岑莉越說越可憐。
就算晟清一再恨他們,作為他們的女兒也做不到熟視無睹。
她無奈嘆氣,“我來照顧。”
“爸,你該去學校就去學校,媽這兒有我。”
她總是這樣,嘴硬心軟,看不了身邊人難受。
這一晚。
晟清一又回到自己一直想逃離的牢籠,睡在她從小就最討厭的單人床上。
一夜未眠。
早上七點,她準點到廚房做早餐,和以前沒搬出去住一樣。
一日三餐皆有她來做,甚至有時候給他們送飯到學校。
即便她做到如此地步,也依舊當不了他們心里的滿分小孩。
岑莉脖子上掛著繃帶,讓手能更好放松。
她熟練地使喚晟清一,“再煎兩個蛋,我跟你爸最近喜歡,還有順便把收油煙機上面的吸油紙換了,該做的衛生得做到位。”
語氣里全是命令,沒有一絲尊重。
晟清一無力地咽下這口氣。
她是病人,不要和病人爭執。
晟清一煎完蛋后,按照她的要求照做不誤。
緊接著是晟廣遠,他似乎已經忘記之前她和他們鬧過的矛盾。
一如既往地囑咐晟清一,“中午我不回來,你把飯送學校,有時間再燉個排骨湯我晚上回來喝。”
本來打掃一堆家務就已經很心煩。
聽到他點菜晟清一更是怒火中燒。
“我是看在她手受傷才回來!煩請你們記住,小時候我需要你們養我,所以我做這些理所當然,但現在我沒義務伺候你們。”
“我給你們的錢一分不少,不要得寸進尺!”
晟廣遠被她突然的怒氣鎮住,他第一次看到晟清一對他們發火。
但很快他又恢復原樣,似乎自動忽略她的不滿,“說兩句就炸,那就以后再做嘛!”
岑莉慢條斯理地繼續吃飯,對他們的對話熟視無睹。
三個人,做飯的人忙得腳不沾地,早飯一口沒吃上,沒做飯的人反而發起牢騷抱怨。
關鍵他們并不覺著自己有錯。
晟廣遠心情不帶一絲影響地-->>去學校上課。
岑莉吃完早餐,放下筷子,問晟清一,“什么時候讓女婿也回家一趟,結了婚總得全家人聚聚。”